《文化产业导刊》2019第6期
《 一本创意时代文化经济学的好教材 ——《文化经济学教程》读后》
作者：吴维忆 南京大学艺术学院 副研究员
由金元浦教授组织并审校，由意娜、吴维忆、苏锑平翻译，由高等教 育出版社出版的《文化经济学教程》 一书近日出版了。这是文化创意经济 领域一件盛事。对于这一领域的理论 建设、教材建设和人才培育都有重要意义。
该书的英文原版 ATextbook of Cultural Economics 于2010 年由英国剑桥出版社出版，主 编露丝 ·陶斯（Ruth Towse）系伯 恩茅斯大学创意产业经济学教授， 也是知识产权政策与管理中心联合主任，担任《文化经济学杂志》（the Journal of Cultural Economics） 的联 合主编和 多本学 术 期 刊的编委会 成 员。 作 为一个在荷 兰工作了十余年的英国学者，陶斯掌握 了欧盟各国与英国本土在文化经济组 织形式及相关政策上的历史和制度差 异，也见证了所谓“文化经济学”这 门学科的变迁。例如该书《前言》部 分就提到，这一领域短短三年中从“文 化经济”、“文化产品”到“创意经济”、 “创意产品和服务”的术语更替。
英国是首个政策性推动创意产业发展的国 家。1997 年，英国首相托 尼 ·布 莱 尔（Tony Blair） 听 从 霍金斯的建议，创立了“创意产业特 别 工 作 组（Creative Industries Task Force, CITF）”，亲自担任工作组主 席，专门成立了一个文化、媒体与体 育部（Department of Culture, Media and Sport, DCMS），分管创意产业， 将“创意经济”上升为国家战略。而 约翰 · 霍金斯（John Howkins）教 授所提出的“创意经济”（creative industries）的理念成为影响世界的重 要理念和实践。然而从更广义的文化 经济和文化政策来看，英国学者的相 关研究实际从 1960-1970 年代就开始 了，陶斯认为这方面的先驱首推艾伦 ·皮考克 （Alan Peacock） 教授、爵士。 因此，从皮考克开始，文化经济学实 际已经历经了半个世纪的发展。其研 究对象：重叠又区别的文化部门和创 意产业的各个细分区块（美术、音乐、 电影、表演艺术、文化遗产、广播出版、 文化遗产、节庆旅游等等）各有特性； 其研究问题：以公共财政为主的文化 政策的决策机制，基于福利经济学的 理论框架和数据的实证检验，故而本 质上具有跨学科性。因此，文化经济 学从创始以来的一批代表性学者—— 也是本书各章中经常参考引证的对象： 皮 考 克、 威 廉 · 鲍 莫 尔（William Baumol）、大卫 · 索罗斯比（David Throsby）、 阿 加 · 克 莱 默（Arjo Klamer）、 布 鲁 诺 ·弗 雷（Bruno Frey）等等都各有专精的领域。而纵 观陶斯的学术生涯，她在文化创意经 济领域的专长是版 权（copyright） 的经济学与法学研究。陶斯是学术期 刊《版权经济学研究评论》的编辑，2003-2005 年间她出任版权经济学研究学会主席，十余年来在《文化经济学杂志》、《剑桥经济学杂志》、《版 权经济学研究评论》等主流学术刊物 发表了多篇文化创意产业的版权法和 的经济学研究论文，主编和参与编写 了一系列版权经济学的《手册》。
陶斯在《文化经济学教程》第 1 部分“文化经济学一般问题”中，回 顾了创意产业经济组织的历史和制度 背景，分析了文化创意市场生产和消 费的经济本质，从而建立了一个完整 的理论框架。正如陶斯所说的，实证 研究虽然重要，但“如果没有理论假 设，或者至少有一种分析它们的理论 框架，数据本身什么都说明不了。” 她在第 2 部分围绕“传统”文化经济 学的研究对象：艺术和遗产（博物馆、 建筑等）进行了经济学分析，并在此 基础上阐释了对文化经济政策进行经 济评估的一些基本原则和理论依据。 该书详细讨论了音乐、电影、广播、 出版以及节庆、创意城市和文化旅 游——所谓新兴“创意经济”的特征 与相关政策安排。在总结文化经济学 的优势和问题的基础上，对未来的研 究提出了建议。可见，相对国内同主 题的教材类著作，《文化经济学教程》 在架构设计、内容覆盖面以及掌握资 料的国际性和探讨问题的理论深度各 方面都具有相对优势。这本教程对于 艺术管理、文化治理等直接相关的应用性课程以及艺术体制论、艺术社会学等理论课程都做了详备的论证，对 于一般经济学、法学的教学和科研也 有很好的参考价值。
最近十余年来，我国文化创意产 业蓬勃发展，继续向国民经济支柱性 产业迈进。艺术品交易和艺术金融相 对后起但发展迅速，与国际市场的融 合日益深入。而且，相对于英、美、 澳等文创产业的传统强国，中国在互 联网和数字经济新浪潮中的表现更为 抢眼：除了互联网思维在电影、音乐 等传统行的普遍应用，手机游戏、短 视频、知识付费、信息 + 社交的应用 软件等新兴产业的用户规模和产值都 在迅速增长。但后发的强劲动力对政 策和法律体系的完善性和灵活性也提 出了更苛刻的要求；同时，业界、学 界和政府部门对于对掌握艺术文化本 质规律以及经济、法学思路及分析工 具的复合型人才，尤其是有能力在国 际贸易摩擦中斡旋乃至参与新一轮国 际规则制定的尖端人才的需求日益迫 切。在此历史时刻，引进《文化经济 学教程》这一类经典教材具有突出的 时效性。更重要的是，在教学应用的 过程中对其加以批判改进，发展中国 的文化创意经济学、法学和其他社科 研究，推进高校文化、艺术教育的革新， 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。
